世界级民族文化遗产——盘州古彝文
2020-04-14 13:28:58
  • 世界上有六大古文字,分别是中国甲骨文、苏美尔文、埃及文、玛雅文、哈拉般文和古彝文。其中,古彝文是世界六大古文字中唯一还活着(使用)的文字,盘州彝文就是古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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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彝文,距今有8000至10000年的历史,属典型的表意的单音节文字,可以作为文字起源的代表,是彝族人记录思想、交流思想和承载语言的符号,是彝语交流信息的图像工具。早在5000年前,彝族的祖先就发明了震惊中外的十月太阳历,成为了中华文明的重要创造者之一。当然,彝族的祖先也创造了古彝文,开创了独具特色的彝族文化。从彝族十月太阳历文化和毕摩典籍的记载来看,在秦汉之前彝族就有了自己民族的语言和文字。古彝文,是相对于四川凉山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统一将彝文改进为印刷版的“规范彝文”(也叫“新彝文”)而言的。盘州乃至整个贵州彝区,相关从业者至今依然使用古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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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彝族人是最早定居于盘州的少数民族,迄今已近千年(具体迁徙过程笔者已在《盘州彝语还能撑多久》一文中有阐释,这里不再赘述,而盘州实际有人类出现可追溯到30万年的旧石器时代)。在1382年即明洪武十五年朱元璋“调北征南”之前,盘州人所使用的语言基本是彝语,使用的文字也只有彝文。

    然而,封建社会彝文的使用者主要是土司和毕摩,传承过程非常保守。封建社会的统治阶级对西北、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的统治主要采用“以夷制夷”的方略,由本地区少数民族部族头目来任要职,形成地方统治阶级,即是土司,也称土官或土酋。土司一般“世有其地、世管其民、世统其兵、世袭其职、世治其所、世入其流、世受其封”,土司除了不能登基称帝,其他一切都可比照皇帝,只需象征性的向朝廷缴纳微薄的赋税。因此,为了能够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土司家族在文化上极力的予以垄断,一般只允许毕摩(老师、祭司)、医官等及少数人掌握彝族文字,主要用于天文、地理、政治、经济、军事、医学、算术、地形、地貌、生物、农牧等领域。而毕摩和医官等为了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在传承彝文的过程中“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由此便导致了彝文传承的极大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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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明朝中后期开始,朝廷为了解决西南地区土司对境内人民实行的政治压迫和经济掠夺,同时解决土司之间为争权夺利挑起械斗或战争以及对朝廷叛服无常等现象,继“调北征南”、“调北填南”之后,便逐步对西南地区实施“改土归流”政策,既是将“土官”改为“流官”。所谓“流官”,就是把少数民族土司管理的方式改为朝廷官员管理方式,朝廷官员管理可撤换及异地调遣。当然,明朝时期对贵州所实施的“改土归流”只是针对叛乱的思州、思南(今铜仁地区)这两个宣慰司进行改革,仅触及贵州的一小部分地区,整个明朝西南绝大部分地区仍然实行土司制度。对盘州的“改土归流”于清雍正年间才得以实施。

    从“调北征南”开始,汉字就开始进入盘州,到清雍正之后,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对文字的使用基本趋于汉文,彝文仅作为彝族人祭祀、占卜时所使用,其他所有领域均用汉字记录,因此也只有毕摩继续使用和传承彝文。当然,在彝文的传承中不是彝族人不愿意学习,如前文所说,由于涉及到毕摩的切身利益,所以彝文一直以来都是“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就算是本村本寨甚至本家的彝人,如果不是毕摩的直系儿孙,基本上得不到学习彝文的机会,至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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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摩,是一个特殊的身份,是彝族文化的主要持有者,基本属世袭,其最大的标志就是彝文经书。彝文经书可以说是毕摩的灵魂和唯一的工具,失去经书,毕摩也就失去了其身份上的意义。所以,毕摩爱惜经书犹如爱惜自己的生命,因为经书不仅能为自己创造价值和财富,还能既定的为后辈子孙创造价值和财富,即“世袭罔替”。而盘州彝文,大多数被毕摩经书所承载。

    为了有效维护自己的利益,毕摩一般拒绝将自己的经书传抄、镌刻、复印等,只能自己抄写。当然,这虽极大的限制了彝文的传播,却保证了彝文的原始面貌,确保了我们现在对盘州古彝文的有效定义。可惜的是,一些毕摩为了保证本家支经书中彝文的独立性,防止被他人偷学,便在抄写所传承的彝文经书时,故意将彝文的笔画和读音进行修改,造成如今盘州境内各乡镇甚至各村寨的一些彝文出现同音不同字或同字不同音等现象。被修改过的彝文我们称其为异体字,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毕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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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州现有80余名彝族毕摩,每个毕摩为了自己使用及传承至少会抄写2套经书,因此如今盘州境内有彝文经书200余套。根据毕摩所处的地域分布,盘州彝文经书以及盘州彝文可分为四大片区,即乌蒙片区、普古片区、淤泥片区和鸡场坪片区。该四大片区的彝文经书和彝文都各成一派,毕摩的着装和民族活动程序互不相同,经书中的一些彝文也互不相识。盘州的毕摩从业者中,笔者仅发现2名毕摩具有汉文化高中学历,其他80%的毕摩汉文化仅有小学水平,甚至这其中的一些毕摩连汉文化小学都没有毕业。因此,绝大多数毕摩对其经书识文识音不识意,也就是说只会读写,不会翻译成汉意。

    盘州古彝文有1800余字(不含异体字),而现在毕摩使用的主要有1000余字,余下的800余字只能在其他典籍中查询到。这些彝文正体字绝大多数与全省其他地区彝文一致,是彝族祖先智慧的结晶,是盘州的民族文化瑰宝。随着盘州彝语的逐渐消失,盘州彝文的传承更是岌岌可危。当前,激活、学习、展示、利用古彝文,不仅能保证彝族文化的有效传承,更是盘州展示民族文化实力、发展民族文化旅游、壮大民族文化实体经济的有效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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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州市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就依照国家的民族政策一直从事盘州彝文的研究、翻译、整理工作,先后涌现出杜德安、张和平、柳远超、柳远胜、车明旭等一批批彝学专家,彝文翻译虽取得较大成果,但至今没有得到有效传承和利用。然而,时至今日,杜德安已逝世,张和平现就任省民宗委副主任,柳远超是贵州民大教授,柳远胜和车明旭在六盘水市民宗委任职,现有的这些盘州籍彝学专家均没有在盘州工作,其他曾接受过彝学教育的老同志又身有余而力不足,而毕摩因其自身原因,又不能作为彝文研究、翻译和整理工作的主体,因此,盘州彝文的研究、翻译和整理工作已呈现出“断层”的危险。

    古彝文,具有图画之美、象形之美、厚实之美、灵变之美和多彩之美,全社会都应重视对彝文的保护、传承和利用工作。

    从2019年开始,笔者就正式投身到盘州传统通用古彝文的学习、整理和研究当中。一边驻村,一边学习、整理和研究盘州古彝文。从2020年3月份开始,利用抖音、快手等多媒体手段,将所学到的盘州古彝文采用影音图文的方式每天推送,一直未间断,粉丝包括贵州各地,云南、四川、广西等彝族同胞也积极参与到了盘州彝文的学习和讨论当中。相信在盘州各界的共同努力下,盘州古彝文定能在我们的时代迎来美好的春天,让世界级的古文字焕发出青春活力,展示出属于自己应有的风采。

    :“调北填南”,是指朱元璋“调北征南”夺取了云南后,认为“虽有云南,亦难守也”,因此将20万“调北征南”的军队永驻贵州。云贵地广人稀,靠部队难以开发,又从四川、湖广和中原地区集体移民迁徙到贵州等地,世代定居,历史上称为“调北填南”。军士留守贵州后,屯田守土,有来无回,有妻室儿女的随军到黔列为军户屯田;若是单身的予以婚配,允许与当地少数民族通婚,繁衍后代。朱元璋怕屯军逃散,返回原籍,便立法管束,若有逃离者将被满门抄斩。凡是屯田地方,户籍管理甚严。分为军户、民户、匠户、世代承袭。比如在军户中就分为梭卫、旗军、马军、力士、弓兵、铺兵等兵种,固定之后父子相传,不得脱籍。朱元璋时代,全国常备军为200万,而留贵州的20万,占总兵的10%。20万军人就组成20万个家庭,每个家庭以5口人计算,一下就使贵州增加了近百万人口。普安卫(含盘县)驻军3万余人,也就是3万个家庭。可见明洪武年间,盘县是人口大增的时代。有人口,就有劳动力,使盘县的开拓和发展迅猛展开。(笔者摘自王云河《调北征南与盘县发展》)

    作者:杜明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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