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钩沉:陈士章的传奇人生
2020-07-03 10: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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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士章出生地古传统村落杨依村

    在明清时代普安州科考历史上,共有文进士18人,按照出现的时间排序,第11位进士,就是陈士章。

    一、离奇的身世之谜

    乾隆《普安州志》卷之十六《科名志》所记“万历四十年(1612年)壬子科,陈士章,九名”、光绪《普安直隶厅志》卷之十五《人物·选举·明进士》所记“万历四十四年丙辰(1616年)科钱士升榜陈士章,官参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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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安卫城图

    陈士章本姓谢,生于万历九年(1582)九月、卒于崇祯十年(1637)二月,(1582-1637),字含之、与苏,号石渠,明朝诗人、书画家,大明万历丙辰钱士升榜进士,历任广东增城县令,楚雄府知府,重庆府知府、广东广西副使、云南临沅道右参政(从三品)。作《谢石渠先生诗集》。陈士章出生于江西省宁都县黄陂镇杨依村,江西宁都知县陈时言是贵州省普安州的举人(大明隆庆四年贵州乡试第一名解元),时年五十尚无子,因与士章亲父谢蒙恩有师生之谊,德行相知,将谢蒙恩时年三岁的第三子谢与苏收为养子,取名陈士章,辞官归返普安州馆驿坡居住,悉心哺育与培养30余年,于万历四十年(1612)中贵州乡试第九名举人,四年后,于万历丙辰 (1616)年以普安州学生陈士章名讳一举高中进士。后因想到生父身前一介寒儒,身后家徒四壁,亲生父母未得见面却早赴黄泉,胞兄二人生计艰苦,糊口尚难,而自己享受二千石之厚禄,心中难过,遂起上疏复姓之念,最终奏请朝廷请复谢姓。然而想到养父母的教养之恩未报,又心有不忍,还是让养父母叨恩得赠官职。此前,养父回普安后,生有三子,虽长子夭亡,而次子陈士龙、季子陈士端俱成家人学,并均已生子。养父母去世,士章也曾守制六年,养父去世后陈家遭外侮内艰,均赖士章竭力保护。天启七年(1627年)丁卯,养父亲子陈士龙得中乡试经魁,任山西知县后,看到陈家两个弟弟均已成家立业,陈士章已无挂碍,遂于崇祯元年(1628年)戊辰二月初五上疏皇帝请求复姓谢,至崇祯七年(1634年)皇帝最终下旨准复。并准其亲父谢蒙恩貤赠中宪大夫(正四品),生母李氏貤赠恭人(正五品),俱与其养父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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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溪东山谢氏族谱

    江西《宁都直隶州志》,江西宁都《珍溪东山谢氏族谱》均对谢(陈)士章的“先是籍隶普安陈姓,登第后疏请复姓”生平进行了真实的记载,对其举人、进士科考年代及其历任官职进行了详细的记录,其中《珍溪东山谢氏族谱》还对其三位妻室姓氏及其子女姓字情况,生卒年月,葬地地名和朝向进行了详尽的记载。《广州府志》载“豁达明敏,治尚宽简。渠盗骆臣八等为民害,士章以计擒获。新学修仓,置田赡会讲暨城隍庙祀。”

    明末清初交替之际,陈士章身后,孙可望,吴三桂之乱在滇黔交界的普安州“蹂躏最甚,屠杀亦惨”,普安志书失修一百多年也恰逢这段时间,加上陈士章晚年复谢姓归宗,古代信息又不畅通。导致乾隆与光绪不同时期的《普安州志》仅有简略的陈士章科名记载,而关于“先是籍隶普安陈姓,登第后疏请复姓”及其相关的任官信息全都杳无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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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安州志载记谢(陈)士章中进士名录

    二、诗文的重见天日

    乾隆大兴文字狱时期,他的诗集被禁毁,个中原由,应该是因他生活在崇祯年间,因而诗作具有强烈的扬明抑清的思想,大量遭到焚毁。这些原因导致了陈(谢)士章的身世变得难以考证,扑朔迷离,其数量众多的精品诗文也淹没在历史的尘烟之中,光绪年间,清代朝廷翰林院编修、贵阳人陈田在北京琉璃厂书肆偶获明季谢士章的诗集,却深惜他“姓字湮如”。今人黄万机在《贵州汉文学发展史-晚明诗歌》中,概略地评介了谢士章其人其诗,认为应列为与孙应鳌、谢三秀、吴中蕃、杨文骢等齐名的明代贵州主要作家。在没有网络或者图书资料较为匮乏的过去,设若没有同时看过《普安州志》和《宁都直隶州志》“姓字湮如,其循绩清才方志不载”就自然不为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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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县文史谢士章诗集与四库全书整理

    2005年,由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汇聚百余名专家学者,对被乾隆禁毁的图书经过收集和整理,梳理出明天启间刻本《谢石渠先生诗集》十三卷,计565首,使其谢(陈)士章的诗文全貌得以重见天日。

    2012年,安顺市西秀区文化人吴之俊(已故),盘州市文史研究者唐林清二人的通力合作,深入研究,费尽千辛万苦,辑录和译注了《谢士章诗集》,以盘县文史丛书的项目进行了出版,方便了今人对这些作品的阅读和理解提供了文化的桥梁。

    三、深厚的普安州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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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士章为官线路图

    从三岁至37岁的34年间,陈士章一直成长在三一溪畔,对养父的哺育之情,对普安州的乡土眷念于他的诗文中多有吟咏。如在《金陵除夕示家人得卮字》中:“一官初寄白云司,又是金陵岁尽时。酒伴柑传京国味,人同梅作岁寒姿。霜华如鬓春难换,风景娱人腊亦宜。八口莫羞予宦薄,故园兵火几宁居?”变乱中普安州被安邦彦攻围一年而破,几年后徐霞客在普安州犹记:“至今疮痍未复,等城中荒敝甚,茅舍离离,不复成行”,年除夕夜,远在金陵的谢士章端起酒杯,最挂心的仍是兵火中的故园——贵州普安州。复谢姓后,未改士章其名,保留陈氏字派,这些都足以说明他对陈家仍存有很深的感情,对普安州情结已深深印入骨子。

    纵览陈(谢)士章的一生,家国情怀,忠义孝悌,诗文才学,无不堪当典范,为盘州文史的画卷中留下的一抹色彩,值得我们去崇敬与传播、学习。

    作者:陈经桥



    编辑:罗从军  谢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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